孙均的狗

私人重地

【鸣佐】画像 (短,一发完)

画家鸣X失明佐

人物严重OOC,文笔渣,逻辑废

文中出现的所有病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没有科学依据

以及,我爱宇智波


















漩涡鸣人死了,在他七十岁生辰那天。
而在此之前,他已将全部作品悉数捐赠给了博物馆。
这位被外界称为百年难遇的天才画家的男人恍若真正的一生无欲无念,唯一所求不过是能与一幅画一起长眠地下。

01

这是鸣人连续一个星期看见那个黑发少年了。

倒不是说是有缘还是怎样,他也是一周前才到了这座被海环绕的独立小岛取景,就住在对面的民宿,拉开窗帘就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少年坐得挺直的背影。

很奇怪的一个人,好像每天除了盖着薄毯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窗台前出神,连姿势都不带变一下。

像是一株倔强而孤独的植物。

鸣人咬着拉面直愣愣的往那里瞧过去,很是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诧异。天晓得他为什么会从一个背影里看出来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而又或许是他发愣的眼神太过明显,民宿的大婶儿瞧见了便多说了两句,“唔,那个孩子啊,两个月前才搬过来的呢,平时也不见他出门说是身体不好,不过他哥哥确实是个很温柔的呢。”

——就真的只是两句而已,一来她不觉得鸣人的跳脱性子会有足够的耐心听完一个陌生人的生平故事,二来她对那个少年的了解也是真的只有这么多。她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金发少年,“村子尽头的向日葵已经全部开了呦,鸣人君今天可以去那里画画的。”

“诶,是这样吗我说?可是我今天已经想好了要去海边啦,不过我改天会去的。谢谢大婶啦,拉面超级好吃啊我说。”

鸣人挠了挠头,放下拉面碗笑着告过别之后就往外跑了出去。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艺术家,艺术家对美总是有着极致的追求,哪怕他现在在向着这里唯一没有被开发过的海滩跑过去。

可是足够了。

鸣人弯腰撑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扯起衣服下摆去擦脸上的汗。可是已经足够了,他想。坐在那里的黑发少年,已经足以把一片荒芜变成至美的风景。

他把手往身后的画板上摸过去,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克制着不要颤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冲动了,想要把那个黑发少年融进自己的作品的冲动。

而苍天在上,十九岁的天才画家漩涡鸣人从不画人。

02

黑发少年的名字叫佐助。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告诉鸣人的,说话的是跟少年长得极为相像的,据说很温柔的哥哥,鼬。

鼬将装着番茄的玻璃碗放在鸣人手上,弯着眼睛笑得温温柔柔,“如果想要佐助当模特的话,鸣人君要自己去问他呦。”

“可是昨天我站在海滩上跟佐助招手他都没有理我啊我说。”鸣人靠在流理台上脸上的胡须胎记都纠结的团在一起。他是那种很容易就让人喜欢的开朗性格,来海岛不过才一周的时间就已经能与周边所有人都相处的热热闹闹,只除了佐助。

——他昨天在远处跟佐助招手的时候,佐助甚至都没拿正眼去瞧他。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简直就是鸣人人生的一次滑铁卢,可以写进自传的那种。

而鼬搭在鸣人肩上的手却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那是因为佐助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如果不出声的话,他是不会知道的。”

真的只是意外么。

鸣人难得的安静了下来,沉默的跟着鼬走到佐助的房间前。为了方便他行动,房间就安在一楼。

“可是佐助已经很少走出这扇门了。想来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太失败了,明明知道全世界都陷入黑暗之后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却什么都做不了。佐助那样骄傲的性子。”鼬站在鸣人身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过如果是鸣人君的话,我想大概是可以改变什么吧,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相信着。”

他轻扣了两下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推开了门,“那么加油了,我弟弟可不是很容易就变得坦率的人啊。”

那扇门在鸣人眼前被缓缓推开,就像一直横亘在命运之前的石墙突然间的倒下, 碎裂的石块在轰隆隆的声响中落在地上,而命运,也在飞扬的尘埃中渐渐露出了它原本狰狞的模样。

这是天神赐予他的缪斯。

——“你、你好。”

他欣喜若狂,却从没人告诉他,他的缪斯双目早已失明。

——“我叫漩涡鸣人。”

可是没关系。

——“我是一名画家。”

真的没关系,只要他还在这里就够了。

——“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模特吗?”

03

在积木又一次哐哐砸在地板上的时候,佐助终于忍不住了。

天知道鸣人是怎么从储物室给翻出这幅积木的,不过这已经都是不是重点了,阻止鸣人用积木发出更多的噪音才是当务之急。

他合上放在膝盖上的书,把脸转了个方向对着坐在地上玩积木的鸣人,斟酌了一下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阻止鸣人想将单块积木垒到真人那么高的疯狂想法,“根据墨菲定律,凡事只要有可能出错,那就一定会出错。”

“啥啥啥?什么菲?他也玩积木吗我说?”

“是墨菲啊超级大白痴,你在学校里果然是吊车尾吧。”

“那是因为我只学美术啊。”鸣人摸了摸鼻子,“不过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我说。”

“就是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把积木垒到跟你一样高的意思,除非你比木叶丸还矮。”

木叶丸是村长家的小鬼,天天跟个团子似的蹬着小短腿直骨碌,于是鸣人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腾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嘛,我可是比佐助你还高两厘米的男人啊!”

“……是谁给你的错觉可以在我面前谎报身高。”佐助不为所动的翻开书打算继续看下去,他本来也看不见,无论鸣人是站着说坐着说还是趴着说都对他毫无影响。

所以在鼬邀请鸣人搬进来一起住的时候他才没有反对。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我没差。”

他当时是这样在鼬了然的笑声中解释的,绷着脸表情严肃,像是在强调什么原则问题一样。

好好好,是是是,房子太大,你又看不见,所以再多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怕是连门都不许进吧,又哪会同意让他搬进来。所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也不晓得到底能糊弄到谁。

佐助用指腹去摩挲着书上的文字,有些别扭的想,虽然有些吵,不过托这个元气满满的吊车尾的福,他才能偶尔觉得自己仍旧活着。

这感觉,意外的还不赖。

04

“佐助,已经九月多了诶。”鸣人把自己摊在地板上蠕动,声音听上去忧心忡忡,“村子那头的向日葵快要过花期了啊,再不去今年就画不了向日葵了。”

“那你就去啊,我又没拦着你。”佐助漫不经心的回应,“回来的时候买些买些番茄,省的哥哥再跑一趟。”

“可是佐助你还没答应做我的模特啊我说。”

“……”

你不是扬言这辈子只画风景么,现在又在闹什么幺蛾子,真当我没听过新闻么。佐助无声的把书翻过一页,决定还是不要理这个吊车尾,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画笔了我说。”

这么算来也是,搬进来的一个月鸣人好像一直在房间里陪着自己。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变成过气画家,没办法赚钱吃拉面,只能孤苦伶仃的在街头表演行为艺术。”

那你还在这里说个卵卵,拿着画板出去寻找灵感,让自己不要过气,好天天都能吃拉面啊。不过拉面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味道也一般般嘛。

“所以佐助你就答应我嘛,而且你这样都不运动对身体不好啊我说,你看你不就经常头疼嘛。”

“都说了我头疼不是因为缺乏运动啊白痴吊车尾。”佐助面无表情,这话题还就真绕不出了是吧,居然还能扯上身体健康,“算了,跟你我计较什么。画画是吧?跟哥哥说一声,我陪去你去。”
他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站起来, 因为坐得太久的原故,起来时身形不稳的晃了两下,被忙不迭赶上前的鸣人扶住。

“鼬哥说得没错诶,只要多磨一会儿佐助一定会答应的。”

“……还不是因为你这白痴太烦了。”

向日葵花田比鸣人想象中的还要大,硕大的花盘迎着太阳,金灿灿的,是能触及到的温暖。

他拉着佐助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花间穿梭,时不时的提醒他脚下有凸出来的石头块。而佐助则别扭的红了耳朵边,小声嘟嚷着“要你管啊吊车尾的”却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不牵着走路的话,我(佐助)会摔倒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连理由都是这么光明磊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佐助是觉得很久,像是走过山花烂漫白雪茫茫,像是走遍了川河大海春秋冬夏,他看不见,所以可以任由思绪飞扬,唯一不变的,是鸣人拉着的温度,那种仿佛可以冲破黑暗的明亮。

他在一个似乎是土堆的地方坐了下来,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这个小岛就这一点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热得太过,九月份午后的暖风吹得人很舒服,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自己坐下后依旧跟鸣人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

“那个……”先前消失不见的羞耻心一下子全部跑了出来,他有些尴尬的想要把手抽出来,抽了两下没成功,“不是要来画画儿么,这个样子怎么画?”

“不用画了。”鸣人抬头对上佐助的恍若深潭的眼睛,那实在是好看得过了分的一双眸子,甚至很多次他在佐助面对着自己的时候都会恍惚觉得,这人其实是看的见自己的,“不用画了,佐助站在花田中央的样子,我已经好好儿的记在心里了。”右手轻轻抚过佐助倔强翘着的头发,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在他眼角处印下一个吻,“从见到佐助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是上帝对我最大的馈赠。”

所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拉手就拉手该接吻就接吻,一个大直球打过去, 再怎么傲娇别扭的主儿都该被收服了。有话直说才是他漩涡鸣人的人生准则嘛,又不是在拍什么急死你我就要急死你的垃圾电影。

05

而正因为生活不是电影,所以才充满了意外。

直到佐助在他面前晕倒的时候,鸣人才知道佐助原来真的不只是简单的失明而已。

“是脑癌,到现在为止佐助的命都是跟死神抢来的。”鼬摘了口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来一根么?”

“不了。”鸣人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吸烟。”我也从来不知道被锁住的三楼原来是设备齐全的手术室,而佐助会是传闻中宇智波家族罹患重病的,未对外公开的幺子。

鼬熟练的用手指夹着香烟点燃,烟味便瞬间侵袭了周边的一点点空气,“我是不吸的,只是有的时候,烟味能让我更好的回忆起一些以前的事罢了。”

“我第一次抱住佐助的时候,他只有这么一点大。”鼬在空中比了一个虚无的手势,香烟底端的灰随着他的手势零星的落了下来,“佐助不想待在医院里他说消毒水的味道会让他过敏,他从小到大都是很听话的孩子,唯一一次任性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

“所以才会带着他来这座小岛是吗?”

“是啊,刚好我是医生,而这里的环境又适合他养病……虽然佐助嘴里不说,但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他真的是很喜欢你。”

“这种请求可能很自私,可我还是希望在剩下来的日子里鸣人君可以陪着佐助,他剩下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嘿,听见了吗,那在房间里回响的,是男人的绝望的哭声。

这是束缚着所有人的命运,谁都别想逃开。

06

佐助是在第三天的下午睁开眼睛的。

昏睡了三天的脑子还没能彻底清醒,他眨了眨眼睛迷瞪瞪的看着白色的墙顶。

——唔,白色的?

他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麻的手,细微的动作让趴在床边睡着的人瞬间惊醒。

“佐助?”鸣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见睁着眼睛的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你等一下,我、我先去喊鼬哥。”

“等等。”佐助开口喊住了就要跑出去的鸣人,橙黄色的运动服,这种莫名其妙的审美,也不知这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大画家的。他眯着眼睛看着听话的又走回床边的人,好心情的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是真的可以重新看见了,“在去喊哥哥之前,先扶我去窗边好吗?”

“去窗边干嘛?佐助你刚醒就不要乱动了我说。”鸣人挠着金色的头发这样抱怨着,却还是乖乖扶着佐助慢慢走到了窗边。

“只是想看看,外面的大海和你的眼睛比起来,哪个更蓝一些。”佐助转过头面对着鸣人微笑,难得的坦率,“果然还是你的眼睛更好看啊,白痴吊车尾。”

“——诶?!”

07

“佐助,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哥哥。”佐助摇了摇头,安静的任鼬帮自己检查着。

从上次醒来开始他就开始变的嗜睡,常常前一秒还在和鸣人用语言互相攻击后一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早就有感觉重新复明不会是什么好事,但鼬脸上凝重的表情还是惊到他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凝重的,从知道自己得了脑癌之后他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了,现在看来不过是进入倒计时罢了。

用复明当作开始的预兆,怎么说也是自己赚到了不是么。

佐助握住鸣人的手安抚性的笑了笑,“只是上帝给了我太多,所以现在想要收回一些了,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不知道是在宽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他抬头去看窗外被残阳染成橘金色的天空,相当漂亮的颜色,有一点,他勾了勾鸣人的手,有一点像鸣人常穿的橘色运动服的颜色。

“现在已经十月了吗?”

“是,已经十月了,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鸣人的额头抵着佐助的额头,“佐助你可不要睡觉赖账不给我礼物啊我说。”

“谁要赖账了你这个白痴吊车尾 。陪我去个地方。”顿了顿,“带上你的画板。”

佐助要去的地方就是之前跟鸣人一起来过的向日葵花田,大概是花期才刚过不久,意外的还长着一小片仍旧灿烂的花。他就那样随意的现在花丛中,用眼神示意鸣人把画板支起来。

“帮我画一幅像吧。”他说,“往后的时间太漫长,所以用画像记住我吧,鸣人。”

“可是我也说过了,佐助的样子,我已经用整颗心记住了啊。”似乎是明白佐助想要做什么,鸣人只是执拗的看着的他,湛蓝的眼睛里有几乎可以实体化的悲哀和恐惧。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所以要认真听啊,吊车尾的。”

黑发的少年轻轻拥住了年轻的画家,已经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就那样贴在画家的耳边。

太阳落下了 。

08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木叶丸先生作为漩涡前辈唯一的弟子,知道那幅画像中的白衣少年是谁吗?”

“他啊,大约是故人吧。”

木叶丸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平生所见最好看的故人。”

09

“用画像记住我,然后从心里忘了我,鸣人。”

这是宇智波佐助最后留下来的话。

已经年迈的画家颤巍巍的把一直珍藏着的画像拿出来,他的指尖轻触着画中的少年,终于失声痛哭。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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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结局

其实在我心里这也算是HE吧

他们彼此相爱,他们终将聚首

连AB的结局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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